3月 27, 2011

2011 TIFA小筆記(五):萊比錫布商大廈管弦樂團《布魯克納第八》


等到觀眾就席完畢場燈暗下,團員們依序入場挺腰站著,所有團員定位一起坐下,克制音量很快地微調音,安靜等待指揮入場。對照第四場的NSO,萊比錫果然是泱泱大團。

布魯克納第八第二樂章是我的勵志歌曲。一定是因為前時聽的福特萬格勒版很有精神。即使是Knappertsbusch與柏林愛樂在1952129日的現場版,也有精神。但是Riccardo Chailly帶領的Gewandhaus Orchester Leipzig的布八,四個樂章足足超過100分鐘。細緻而清楚,沈重不粗暴,很多年沒有享受這麼棒的現場了。夏伊與萊比錫的第二樂章不再勵志,反而隱現一種屬於悲傷的情緒。我很喜歡,真的很喜歡。

我的2011 TIFA場次,第一場是2月底沈重的阿波隆尼亞,再是3月初連續三天饗宴,先是Kronos的音樂思考,次以Pina Bausch的愛情舞蹈,繼之白費好曲的NSO。最後是3月中旬滿場的萊比錫。好幾年沒這等奢侈,心靈好滿好滿。今年能留給自己的時間依然不多,即使二天一夜小旅行,即使一夜劇場,我都要好好微笑體會。




3月 21, 2011

2011 TIFA小筆記(四):呂紹嘉與NSO 佩利亞與梅麗桑《Pelleas und Melisande》

1911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「梅特林克」(Materlinck)在1892年完成他的浪漫愛情生死劇《佩利亞與梅麗桑》(Pelléas et Mélisande),感動了一堆作曲家。這些大牌作曲家分別以佩哥哥與梅小妹的主題完成許多動人作品。就我粗淺所知,至少包括了西貝流士的《Pelléas et Mélisande, incidental music for orchestra, Op. 46 》;德步西的《Pelléas et Mélisande, opera in 5 acts》;荀貝格的《Pelleas und Melisande, symphonic poem, Op. 5》;佛瑞的《Pelléas et Mélisande, incidental music and suite for orchestra, Op. 80》。我架上CD只沒有佛瑞,其他都有。


為了呂紹嘉與NSO的這場荀貝格,我北上前曾認真做功課,將Boulez與芝加哥愛樂合作的《Pelleas und Melisande》版本聆聽了很多遍。古典時期的荀貝格是走向調性革命之前的荀貝格,對照後來的作品,他的古典交響曲寫得非常純熟悅耳。這首《Pelleas und Melisande》隱含四個樂章的結構,其實是一首非常「好聽」的交響詩。

上半場加了齊柏斯坦的布拉姆斯第1號鋼琴協奏曲,加料不加錢。但敏感柔順的銅管是國內一直欠缺的遺憾,第二樂章的Piano獨奏段雖然還不錯,可惜Orchestra還是不太搭。

下半場比上半場好些,但是樂團還是糊掉了。NSO的銅管部是老毛病,有足量的聲音,卻沒有清楚的面貌。而弦樂部有清楚的輪廓,卻沒有狂暴的力道。當晚的NSO是個不怎麼整齊的團。

我想抱怨的不只於此,觀眾在陸續就座時,邊就座邊調音的樂手們肆無忌憚的大聲拉奏起來。是平時的練習不足?還是不把買票進場的觀眾當一回事呢?整個音樂廳像菜市場般的吵鬧,失去該有的禮貌。下半場的《Pelleas und Melisande》貼心加了解說投影片,但是投影片畫面卻被枝枝條條的線材切割掉,視覺上十分礙眼。NSO要加油,我看不見泱泱大團應該注重的細節。

我寫這些感想,會不會被NSO記恨列黑名單呀?

2011 TIFA小筆記(三):Pina Bausch 水(AGUA)





第一次在劇場看Pina Bausch。評論家說:這是Pina最明亮、性感、愉悅的舞作。所以我抱著明亮、性感、愉悅的心情進場。首先我感受到的,是一個人的力量,繼之是一群人的力量。音樂輕鬆,力道卻如此之強。

情緒與主題的訴說,很快就傳到觀眾的心中。在愉悅的愛情主題之下,舞台設計極其簡潔,沒有多餘光度,不需高超舞技,一群人在輕鬆氛圍裡共同完成了情緒。想要表達快樂是多麼的不容易,但碧娜做到了。

就舞蹈而言真的不容易。激烈、沈重、悲憤等等情緒都經常出現,但要像6歲小童執迷於吹泡泡的那種單純快樂,我覺得並不容易。而愛情的簡單與複雜,直接與難解,在片段與片段構織成的舞蹈裡頭,不加虛掩的呈現了。舞者還是說了很多話,但大部份時間舞者都是笑著,笑著說話,笑著跳舞,笑著面對人生中難解又難解的愛情課題。在碧娜的引導下,怦怦的心頭出現我那無緣的愛人身影,我好想再與他擁抱,笑著與他同讀共遊。我想告訴他,人生應當留住快樂,應當把壓力抛去,珍惜眼前幸福才重要啊!

「水」與「阿波隆尼亞」的情緒反差實在太大,淚與笑的極端,是藝術的同身異面。舞作如此多嬌!令人情生意動啊!

2011 TIFA小筆記(二):Kronos Quartet 太陽光輪

開頭,我是不喜歡的。


因為我不喜歡音樂會外加投影設備與一大把電光頭。雖然知道我喜愛的Kronos Quartet是自由跨界的衝鋒隊,也早知「太陽光輪」預錄了太空聲響加在樂曲之中,但開頭時我仍是不喜歡。投影在底幕的放大符號,對我而言是聆聽的干擾。向來堅信音樂的好壞不在雅俗或新舊,只在思考與不思考。我喜歡的Kronos一向是有思考的,我想要相信他們,就繼續聽著。

很專心的聽著,聽到古典與非古典的語法交錯夾雜,分明是音樂的情緒。忽然間覺得這首音樂是在採擷,因為我聽到模仿。十段音樂,我聽到蟲鳴風聲獸吟水滴,聽到大自然的暴烈與急躁,寧謐與緩慢。原來作曲家採擷了聲響節奏調做出音樂。採擷與模仿是音樂的最初始與最純粹,聽慣了加工樂曲的我們,竟然忘記音樂的最初,是如何的簡單。

太空船電漿波接受器的聲響記錄,噪音般的揉進太陽光輪,天幕映著閃燒的火焰影像,旋轉的陀螺掉落又旋轉,旋轉再掉落......如果符號也是音樂採擷的元素呢?想到這裡我心頭一驚。

Terry Riley今年因故取消台灣的音樂會,但他為Kronos Quartet所做的這首《太陽光輪》讓我見識到當代作曲家的思考方式。2000年時NASA委託Terry Riley創作這首曲子,說穿了是為NASA置入性行銷。但作曲家並非只為委託而做,曲子完成後鑲嵌在太陽之上,光輪靜靜又吵鬧的轉動,太空調和著音樂,給我一夜無可言說的感動。



這是1977年太空船航海家號(Voyager spacecrafts)攜帶的黃金唱片,也是《太陽光輪》最終章的影像設計。



這是古奈特博士(Dr. Gurnett)收集的太空聲音。


3月 02, 2011

寫上名字的咖啡杯


巫婆最近心情好,叫寶貝杯子排隊亮相。這是我的杯櫃小風景。


這幾個杯子沒有顏色也沒有圖樣,只寫名字。例如:cappuccino、dopio、lavazza、querencia、illy、faema。咯咯,你們猜的沒錯,我常纏著老板把營業用的杯子單賣一個給我。illy杯還是當初台中ZINO店的呢。^_^