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月 28, 2012

Seasnos march of Pina

春天,大地長出擁抱,芽苗在右手偷笑。
夏天,雙手撥開輕雲,小日頭剩支指頭。
秋天,之字形的日月,之字形的半片葉。
冬天,握拳和霜雪做愛,互許一日終身。

抽煙吧, 木心先生

終於,竟然,應該。所以抽煙吧,木心先生。




終於,印刻要再版木心。20127月出版:《西班牙三棵樹》、《偽所羅門書──不期然而然的個人成長史》、《瓊美卡隨想錄》、《溫莎墓園日記》。20128月出版:《巴瓏》、《愛默生家的惡客》、《素履之往》。20129月出版:《我紛紛的情欲》、《雲雀叫了一整天》、《魚麗之宴》。201210月出版:《詩經演》、《即興判斷》、《哥倫比亞的倒影》。
竟然,缺漏《會吾中》、《同情中斷錄》、《馬拉格計畫》、《散文一集》四本。其實不缺詩經,繁體《會吾中》是簡體《詩經演》,關關詩經,在會吾中。洪範悄悄再版《瓊美卡隨想錄》與《散文一集》。所以缺漏是元尊,三本孤傲絕版的兩本:《同情中斷錄》、《馬拉格計畫》。
應該,加上《木心畫冊》。應該,應該,加上《木心畫冊》。應該,應該,應該,加上《木心畫冊》。應該,應該,應該,應該,加上《木心畫冊》。







其實每一本我都有。但我還是會買下每一本。讓 Pina 的這支獨舞,向漠然且血色的木心致敬。



6月 20, 2012

藏書票與數位版畫-小記潘青林《藏書票藝術解碼》

講藏書票EX-LIBRIS的書不少,潘青林《藏書票藝術解碼》是在紀州庵買的,講票講書講人,講各國藏書票史的前世今生,講董橋吳興文癡迷不悔。連封面、封底都是藏書票,對書呆子而言是絕佳珍藏案頭書。





藏書票可能始自十五世紀德國,「刺蝟」與「天使」是藏家眼中的絕版逸品。20021213蘇富比拍賣的一張天使藏書票,以美金35,850美元拍出。或許很多書蟲還嫌便宜了呢!






《藏書票藝術解碼》相當專業,附上國際藏書票聯盟(FISAE)藏書票版材代表號的對照表。潘青林這本書的專屬藏書票限量1000張,我拿到207號,對照編號發現「S1/5」是五色絹印。書呆子的興奮,書呆子才能了解。



但有件事情我想說一說。版材代表號的「CAD」即「Computer aided design」簡寫,意指電腦輔助設計,有此選項,表示實際上已有許多藏書票是「CAD」。但潘青林提到2009年義大利舉辦的「國際第五屆藏書票競賽」參賽規則,註明只有用傳統技術且是原票作品才得參賽,不接受電腦輔助設計的作品。藏書票是版畫家族的一員,這點大家無異議。但藏書票界不肯接受數位版畫參賽,就跟某些美術人士不承認數位版畫可以得獎一樣,我覺得大有討論空間。
數位版畫(Giclee print)是一個新領域,需要藝術家親自後製校色,標示限量版數及印數,加上簽名,印完限量數量後原作一定銷毀,是被嚴肅看待的美術類別。而與傻瓜相機的相片不同的是,數位版畫利用當代最厲害的數位科技,經由親自後製,將藝術家想要但畫料不能控制得當的色彩,列印出來。當然,繪畫好壞絕不在於顏色豐富與否,但對於許多藝術家而言,大自然光影無盡的色彩層次,是手中畫筆永遠的追求。以這個追求的論點,「數位」的確是好工具。世界各大美術館開始收藏數位版畫,藝術拍賣市場出現數位版畫,各大競賽也早將「數位作品」單獨列項。我所見過的幾件數位作品,用色精準美豔,在在令人讚嘆。小小一方藏書票所注重的或許不是三、五十種色彩的美麗效果,但以近年藏書票主題不自限的趨勢,開放數位作品參賽,我以為是遲早的事。
潘青林《藏書票藝術解碼》是好書,該有的資料大概都有了,近年藏書票圖像也收錄不少,包括幾米,甚至火影忍者。這些五顏六色的畫面早已跳脫早期木板版畫的單純線條。紅小館有這本書,真好!^^




6月 19, 2012

優雅的紫衣鬥士:翁山蘇姬




  當翁山蘇姬(Aung San Suu Kyi2012616到挪威領取21年前的諾貝爾和平獎時,這身紫衣已成為人類追求和平的歷史上,最優雅的畫面之一。

  網路上有全場領獎儀式。






  演講前先有一段豎琴演奏,我直覺想到1956年市川崑的電影《緬甸的豎琴》。印象已渺,查詢google確定典禮中演奏的樂器就

6月 17, 2012

鎮平老樹之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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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十點半,臉書轉載台中市鎮平里鎮平巷的百年老榕樹遭斷頭下藥,一息尚存,號召大家前往祈福,時間就在早上十一點。身為鎮平國小的畢業校友,汲著拖鞋立刻趕去。




老家在校前門,老樹在校後門,好些年沒來看老樹。緩走在小時奔跑的田路,綠稻正泱碧波隨浪,蔬菓發嫩長苞,溝圳鯛魚身形肥大躲閃有速,日頭炎烈,渾是春遊好時日。目的地早已聚集數十里民,也汲拖鞋,三五成群站著聊天。我進了幾步,一見樹樣,心中直罵X


我並不悲傷,就是生氣。斯文女不罵髒話,但被人故意斷斲成這樣,樹神爺爺罵不出聲我替衪罵。這樣的田圳游魚,這樣的綠稻鳥棲,老樹自是庇蔭有功。數年前颱風吹折了腰,老樹仍生氣勃勃的抓地護水。那麼,誰想讓老樹死?又是誰砍的樹?答案令人意外:是地主申請處理,建設局倉促砍的樹。


自家田地挺著一株彎腰大樹,地主覺得颱風期間樹倒事小人命事大,主動申請砍樹。但即使彎腰老態,礙著誰?不到最後一刻,老樹也不願輕易倒下呀!錯了!真的錯了!田,水,人,狗,鼠,稻,魚,鳥,樹,蟲,果,風,天,雲,蝶……這是一整個兒的生命,那裡能分割?而且建設局砍得太快,里民連移植都來不及,半夜就被齊根斲斷。樹根有紅色藥跡,判刑惟恐有誤還加藥速死?真令人不忍。
樹已斷,只能試著醫護祈福。現場聲援團體轉述樹醫生意見:生命跡象尚可,若二週內長出新芽,續命有望。大家集氣祈福,彷彿喊得越大聲,老樹就活得越有精神。我也寫了黃絲帶:「樹神爺爺,要加油,要再長出新芽喔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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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二週大雨不斷,我沒忘記鎮平老樹,以為豐沛雨水是好事,一來給傷後老樹足夠的水份,二來沖淡藥水劑量。週末早上又去了一趟。




收成時日將近,二週以來稻穗已沈重許多,前日風雨令部份稻田傾倒,但稻粒仍在膨長,生命旺盛。只是老樹狀況比我想像的差,沒有長出任何新芽,而且根部日漸枯乾,紅跡鮮明,看來藥性頗強。我無言觀看,無能為力。




一旁祈福黃絲帶仍招風飄揚,我輕觸著樹根深呼一口氣說:樹神爺爺,要加油,要再長出新芽喔!
【日後待續】





Cafe Müller


可以借我50分鐘嗎?安靜坐在電腦前,看Pina Cafe Müller
發現了嗎? Pina 也是舞者,她跟我們一樣為了愛情而受傷。那些重複的吻,困惑的擁抱,那些移開又出現的障礙,衝不破的牆堵,以及無論如何跌撞仍找不到的門戶。
碧娜鮑許是愛情的描繪者。我深愛的朋友們,試試給自己50分鐘,安靜坐看Pina Cafe Müller。你會看見自己的心。


6月 15, 2012

記憶與愛的小旅行(三):Pina


6/10,週日。

週六返家已近半夜。週日一早雨勢未緩身體疲累,反覆想著:大雨自台南的柏林愛樂巴洛克、彰化的普雷特涅夫一路相隨伴奏,也相隨台北嗎?
週日的台北有Pina。在國家戲劇院見過,在阿莫多瓦的《Talk to her》見過。文.溫德斯電影裡的,與我的記憶中的,是同一個Pina嗎?……
然而《Pina》電影裡頭的舞蹈不在劇場,不在慕勒咖啡館,而是在馬路,樹林,公園,工廠,沙丘,高山,水坑。當舞蹈終究回歸到人的時時刻刻,愛與痛苦被放大,也被消解了。我鎮定看著切成片段,意涵仍舊完整的舞作,任情緒掃過心頭猛如刀片削切,想起回憶中輪迴著春夏秋冬的敏銳與擁抱。
Pina》乙片強度近於蠻橫,或許Win Wenders是為了Pina那一小片永恆且永不枯朽的笑容,也或許是想獻給不懂愛或者永遠愛碧娜鮑許的,我們。感受到《Pina》電影片頭及片尾「春夏秋冬」的行走,相隨著愛與記憶的三日大雨,微笑而止。
相隨大雨,記憶與愛的小旅行,關於台南、彰化與台北,也關於家人、自己與好友,精彩與愛,記憶與微笑,都在心中。
於是不熄的旅行夢火又再度燃起,去年8月北京沒去成,今年5月印度沒去成,三個月後那個很遠很遠的國家的夢,我一定去得成。^^



記憶與愛的小旅行(二):普雷特涅夫


6/9,週六。

帶著兩老行程趕不得,週六的普雷特涅夫本來打算放棄。但大雨打亂行程,原來安排的孔廟、赤崁樓、天后宮、億載金城、台灣文學館,以及念念在茲的草祭、窄門、東門、鹿耳門……一個也沒去,竟然提前返家。卸下行李將兩老安置妥當後,估算時間還來得及,沒換衣服捉著票飛車前往。雨刷也刷不走緊繃,冒著大風大雨在19:29匆匆跑入現場,見到我的普雷特涅夫。
這天是PletnevRNO以及Gutman的超強組合,但場地實在不恰當。體育場已經沒有殘響思維,不知誰的主意,竟然搭建跨年晚會式的高架舞台,顧奶奶抱著大提琴差點跌坐在高梯。每把樂器都放上麥克風,起奏時的聲音,難聽到令我起雞皮疙瘩。冷氣響,手機響,司儀鼓噪,幼兒不限,飲食不限,衣著隨便,觀眾約有6千人吧,好一場政治大秀。
Gutman畢竟老態,架勢仍穩,但DvorakCello Concerto需要的力道,給不起了。普雷特涅夫對於政治大秀習以為常,他笑笑像個沒事人帶完全場,沒被不適時的掌聲影響。我靜靜坐在體育場二樓的遠角落,默默聽完。
我來,是因為與自己年輕歲月的約定。此生第一次古典音樂的悸動是普雷特涅夫給的,至今猶然記得19956月的那個晚上,舒曼李斯特蕭邦烈火下的伏特加冰酒,讓我看見音符的形狀。
所以,愛,一直到今天。
【待續】



記憶與愛的小旅行(一):柏林愛樂小團員


6/8,週五。
週五早上先去后里,公務完成,大夥兒嘴饞的吆喝綜合豬血湯。爛大腸,好湯頭,淋上特製甜辣醬的油亮黃麵,記憶中的好味道,肚子一飽心情就好。
下午請假帶兩老去台南。爸爸常說三十年未曾到安平古堡,億載金城不知是否變了模樣。我說安平樹屋太奇妙,光蔭橫枝與頹牆角落共同編織舊時光。剛好飯店推出加送兩張《柏林愛樂巴洛克獨奏家合奏團》貴賓票的住宿專案,此日不走更待何時。
戴墨鏡頂著台中熱陽出發,那知南部大雨,完全打亂既定行程。兩老對於大雨中的景點完全沒興趣,趕著我直達飯店。見到17坪大的豪華房間非常滿意的兩老,與望著急雨無法丟下兩老一個人出去混的我,窩在飯店吃完很貴的晚餐後,換上紫色小洋裝蹬著白色小跟鞋,跟媽媽去聽柏林愛樂的小團員。從不聽音樂會的爸爸開心一個人去逛新光三越。
關於柏林愛樂小團員的巴洛克音樂會,我只能說:全場巴哈步步堂皇,音量與默契,主奏與和協,完全沒得挑剔的好,是可以閉眼聆受的精緻耳宴。這種放鬆我甚少遇到,15個好團員加總起來的音樂會,猶如教堂建築般的丈量,轉折,無我,卻又顯現完整的光輝。音樂會後,每個人都在微笑。
梳洗就寢前雨勢已歇,巴巴祈著明日無風無雨,誰知隔日雨陣又起。我死心只管帶著兩老遊車河,雨勢一浪浪嘩嘩響,總也走到安平古堡外圍。車窗外的台南街景霧霧雨雨,不知與爸爸的記憶對照何如?
【待續】




6月 13, 2012

Billie's Blues

1936年的Billie Holiday
她唱這首歌時我還沒出生,她去世時我也還沒出生。那麼,為何數十年後的我能聽到Billie站在我身邊般的唱著一遍又一遍的Blue?依舊美妙,性感,搖擺,依舊讓人迷迷醉醉一如我在1936年?
時間,倏忽不存在了。

這是哲學命題,與類比數位無關。懂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