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書看得少,這兩天好歹看完一本新書:京極夏彥《幽談》。沒有京極堂,沒有榎木津禮二郎,連又市、阿銀都不見人影,就是八篇不同角色的鬼故事。
其實《幽談》不怎麼恐怖,讓我有點害怕的,只有〈不知
道的事〉這篇。我是誰?我記得我是誰。我知道的!但我真的知道嗎?哥哥不認識我,我不記得昨天。昨天還是如此的,今天的記憶會與昨日重疊嗎?……對自我的懷疑以及對記憶的不信任,竟然導致人生的崩壞!
道的事〉這篇。我是誰?我記得我是誰。我知道的!但我真的知道嗎?哥哥不認識我,我不記得昨天。昨天還是如此的,今天的記憶會與昨日重疊嗎?……對自我的懷疑以及對記憶的不信任,竟然導致人生的崩壞!
描寫異世界、平行世界或者第二世界……是許多小說習用的手法。京極夏彥這篇,最後己身完全代入第二個世界,而原生世界的「我」被無聲無息的消滅,我覺得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。因為,被妖怪追不是世上最可怕的事情,「我」不見了,才是真正令人恐懼的源頭。
〈十萬年〉非常特別。主角是視覺左右顛倒的青年和看得見幽靈的女孩。二個被「平常世界」排斥漠視的人,相遇而共享心靈的故事。最後魚來了的瞬間,是十萬年一次的見證。那裡是鬼故事?分明是愛情小品嘛。這篇我也喜歡。
最後一篇〈恐怖的東西〉,主角想要找尋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,因而找上了老人。老人將盒子出讓,說從未打開的盒子裡裝著世間最大的恐怖。老人明確說了:「從未打開」,所以最恐怖。
我覺得這是京極夏彥的寫作邏輯。京極堂系列裡,每當中禪寺秋彥解開謎團的一刻,紛擾的妖怪耳語隨即中止,惑搖人心的謠言也不再可怕。世上最恐怖的東西,其實是未知吧!
《幽談》還算好看,但我更想看的是《百器徒然袋》系列,榎木津禮二郎,快點上場呀!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