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個柴可夫斯基（三）：蓋瑞‧歐森

5月6日（週日），台中中山堂

指揮：根特‧赫比希（Gunther Herbig）

鋼琴：蓋瑞‧歐森（Garrick Ohlsson）

樂團：國家交響樂團（NSO）

三度更換地點、指揮、樂團、獨奏家的柴可夫斯基第一號鋼琴協奏曲。經過波哥雷里奇的奇夢重手，道格拉斯的中規中矩，這晚我只想確認波哥雷里奇果真無可取代。接著登場的歐森名氣不小，1966年義大利布梭尼鋼琴大賽金牌，1968年蒙特婁鋼琴大賽首獎，1970年華沙蕭邦國際鋼琴大賽金牌。不知三頂桂冠抵得過波哥雷里奇的二隻手嗎？

歐森厚背粗腰好是高大，看來就像高達200公分重達150公斤的大灰熊，但手下琴音卻出乎意料的「軟」，而且「慢」。不是軟叭叭的軟，是柔軟度的軟。我訝異如此細軟音色出自大熊般的歐森。第一樂章，意外幾處失誤，但很快穩下來。慢，卻沒有散垮的感覺。第二樂章執平，第三樂章出現意外地光澤感。台中中山堂一向悶響不亮色，大熊卻在第三樂章出現明亮的琴音，我訝異而享受。第三樂章尤其慢而有力，幾段快音清清楚楚，三頂桂冠果然戴得有些道理。

下半場是柴可夫斯基第五號交響曲，不好不壞。因為大熊軟手指，我心情其實蠻好的。

三場柴可夫斯基，三種好壞。剛接觸古典音樂大多喜歡柴一，因為情感澎然，因為雄偉易識。我唯一柴一CD是女王阿格麗希版，很快送人，至今不買也不留。為聽波哥雷里奇衝動買下三場，小小功德圓滿，小小心情舒爽。論樂團，NSO好；論場地，台北好；論指揮，水藍好；論鋼琴家，這一代絕無僅有就一個波哥雷里奇。

波哥雷里奇4月29日台中獨奏會我沒去，那天媽祖文化博覽會大閉幕現場湧進上萬人，媽祖給的任務我得做完，有台北波哥雷里奇就好，不遺恨。但聽完三場出現後遺症，昨天又買二張票，6月22日Jean-Yves Thibaudet的葛利格，6月24日Roger Muraro的白遼士、李斯特、舒曼。

其實，喜歡聽古典音樂，是件好幸福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