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大甲媽祖側記（一）：夜行

今年第一次送媽祖出城。


2000年開始，因緣際會擔任大甲媽祖文化節工作人員，至今竟已十二個年頭。每年媽祖出城那天，都是下午就開始在觀禮台忙碌，一直到午夜二點打掃完畢才能收工回家，從未能陪同鑾轎出城，變成一椿未了心願。今年事先有報備，午夜十二點繡旗隊來到觀禮臺時，沒做完打掃工作就隨著繡旗隊離開了大甲。

陪著媽祖走了好些年，卻很少半夜行軍。2007年那次走在轎子隊伍二小時前頭，沒有趕路的迫切。今年走在鑾轎前不遠處，雖然有心理準備，但是鑾轎出城後的速度比想像快得多，我們幾乎是小跑步。

走過大甲溪橋後觀望炮仗濃霧座標，知道媽祖準備要走上大甲溪橋了。我們不敢讓鑾轎追上仍然走得急，但我忍不住頻頻回顧，因為今年橋上的煙火真的好燦爛。五色煙火持續閃在夜空，雖然僅有數秒暫留，總是美亮逼人，又總像星辰一樣的永恆。

終究被鑾轎追上。我們與千百位握香揹旗的信徒同擠在鑾轎旁，行色怱怱步伐堅定。半夜許多店家依然燈火通明，為的是敬拜媽祖，也為陪同者照亮夜路。而田陌路段四旁漆黯，只媽祖轎頂的藍燈暖暖亮著，在龐大無聲的人潮中看著一燭亮光，我覺得無比安心。

走得太急，沒料到三點已到清水，同伴們當下決定再陪走一段，跟著鑾轎繼續走到沙鹿，刻正四時。有位同伴不耐急行無法再走，於是一夥五人有走有留。我一向腳力尚可，但我留下，因為白天還得趕回豐原加班，就與休息的同伴在沙鹿等凌晨5點半火車。輾轉換車返回豐原已近七點，天色早已亮透。

暗與亮，無聲與燦爛，交織成奇妙的夜行經驗。原本打算隔天凌晨再趕到員林福寧宮，與另批同伴會合繼續南下。大概半夜急行軍的關係吧，夜風冷，疾走熱，一冷一熱我竟感冒了。員林到西螺這最美麗這一段，今年沒有走成。

（待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