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期的意大利畫家,尤其是錫耶那地區的畫家,例如都喬‧德‧朴南塞納(Duccio di Buoninsegen)和西蒙內‧馬蒂尼(Simone Martini),他們就是用這種觀點觀察並繪畫。在西方,這種觀察和描繪大自然的方式從文藝復興開始漸漸消失。文藝復興期間,焦點透視的技巧得到完善並被大量使用,藝術再現過程中,貼近現實的藝術觀念佔據了主導地位。由於東方沒有經歷文藝復興的衝擊,當代東方藝術與中世紀藝術和自然之間沒有出現斷層。我和我的老師們,其中包括庫爾貝,我們忠於以原始的視點觀察自然。在西方藝術家中,庫爾貝是非常獨特的一位,他、錫耶那地區的畫家與布魯格爾(Breughel),結合了偉大的中國風景畫的傳統。在繪畫中,他追求的不是再現事物,而是形神合一。
我不欣賞現代的西方藝術,但這並不意味我也不欣賞過去的西方藝術。我並不希望人們把我當成一個中國或日本的畫家。我仍舊是一個西方畫家。我是一個西方畫家,由於機緣巧合,在觀察自然的時候,與傳統和當代的中國畫家視點相同。羅蘭‧巴特(Roland Barthes)對東方藝術。或者說日本藝術的定義非常貼切:符號帝國。他們的表達方式準確、具體,是一種與抽象藝術完全不同的交流方式。從某種角度而言,所有的創作都包含抽象化的過程,時下的抽象藝術變成了一種單純的美學行為,失去了深層內涵。......
以上抄自《巴爾蒂斯對話錄》29~30頁,講得真好。
巴爾蒂斯是我最鍾愛的西方畫家,1995年在北美館特展一見鍾情,今日仍戀戀不渝。這段對話錄講的是風景視點,我更愛他的人物系列,尤其是攬鏡自照系列,神秘而真誠,每幅都是迷宮與導引。我的第二個部落格「鏡中書寫」四字用意於此,沒說破前大概沒人猜出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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